周教授是一位性别研究学者，教学生涯不乏性少数学生，学生们也很愿意跟她交流相关议题，也在高校开设过性别平等课程。
周教授积极参与出色伙伴活动，线下接触中，她对性少数群体和家庭有了更多理解。本次我们将周教授的经验整理成文字分享给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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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持人：大家晚上好，我是今晚的主持人，来自深圳的男同母亲暖阳妈妈。今晚我们的分享内容是异性恋学者支持性少数群体的经历。我们邀请到社人文学科教授周老师。周老师带过同性恋学生，也指导过研究性少数家庭的课程，她还积极参与线下的社群活动，观摩过出色伙伴的知心爸妈工作坊。下面我们就开始今天的分享，首先欢迎周教授来到我们家长群。
周教授：谢谢大家，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，来和大家做一些分享。 主持人：好的，周教授，我的第一个问题是，有什么原因让你关注到性少数人群？又是怎样的契机知道了出色伙伴？ 周教授：一开始，我是做女性相关的研究，比如研究男女的不平等现象等等。随着研究教学的开展，我觉得需要把它进行拓展。因为你光是研究女性肯定是不行的，所以后来我的课题就成为了性别研究。在研究刚开始阶段，实际上我也没有太多涉及性取向的内容。因为在国内大部分的性别研究关注于性别平等、家庭关系、职业或者教育这些方面。渐渐地我发现性别跟性取向实际上是不能够分开来的，也就说我需要将性取向的内容一并纳入到我的工作中来，因此我开始接触到出色伙伴。接触出色伙伴有两个契机， 一个就是好几年前，我有一个学生，他在入学前就说要做的是性少数群体的研究。加入课题组后，他告诉我出色伙伴在招志愿者，他要参与其中。那么我就通过他，了解到出色伙伴。因为要指导他的论文，我也要去看一看，所以有的时候就参加了一些活动。另外一个契机是，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，我当时组织了一个研讨会，是关于形婚的一个学术讲座。可能这个研讨会的海报还有信息，传播到出色伙伴的社群里，所以研讨会的时候，有很多的同志都来听了。讲座结束之后，还有人留下来跟我继续交流。其中有一位是男同，我就通过他更多的了解到出色伙伴。同时，他还说了让我非常感动的话，他说：“周老师，如果你上课的时候有需要有人现身说法的话，说同性恋有关的事情的话，我可以来做这件事情”。我觉得他真的很勇敢。主要是通过这样两个契机，我就跟出色伙伴有了很多的联系，参加的活动也是后来慢慢逐渐增多，不是一下子的。主持人：好的，周教授，你在工作中会接触到比较多的性少数人群，那么在你的印象中他们的生活状态是个什么样的呢？周教授：我刚才加了家长群以后，看到有家长说：“我以前怎么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群，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多了？”。我觉得是越来越多的性少数，他出柜了。我们知道是出柜有不同的面向人群，可以向父母出柜，比如说家长群里面很多爸爸妈妈面对的就是孩子的出柜。但是出柜也包括在社会上会出柜，比如说学生有可能向老师或者朋友出柜等等。所以回应家长们在群里面说到的这个问题，是不是越来越多？自己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？我觉得是因为以前没有这种识别的能力，以及别人告不告诉你。因为他会判断一下，跟你出柜是否安全，会不会遭到很大的反对等等。所以我觉得别人向你出柜本身是一种信任，这是我的理解。然后刚才暖阳妈妈问到的，我看到的他们的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。我主要的感觉是两大类，一类就是很积极很阳光的，包括我刚才讲到的，讲座之后留下来的男同。我觉得这一类，我接触到很多，尤其在这个出色伙伴里面做志愿者的小伙伴。其实她们的喜怒哀乐，爱好等等跟异性恋也没什么区别，我们一起相处也很愉快，这个是我的一个感受。同时我还会接触到的一些性少数群体，他们未必是临床症状的抑郁，但比较消沉或者负面的情绪比较多，他们的生活很不容易。可能是作为老师，我觉得我跟家长还不一样。孩子在家长面前，有的时候可能会压抑一下，表现出自己比较坚强，怕爸爸妈妈担心。但是可能在学校里面，面对他比较信任的老师，或者是与社群里的同伴谈话时，是能感受到他的压力的。我觉得这个现象也是比较普遍的，因为压力的确是比较大。 主持人：我非常认同周教授的观点，想问您参加过出色伙伴的哪些活动？活动中你的印象和感受是什么？还有就是参加出色伙伴活动的人和你之前接触过的人，他们的精神状态又有什么不同呢？ 周教授：谢谢暖阳妈妈，参加的活动我想了一想，的确是挺多的，比如家宴，就是和一些小伙伴还有父母，主要是妈妈们，然后通过聚会的形式，互相的交流，清除烦恼，然后互相鼓劲打气。家宴我觉得是一个非常好的形式，而且它还是很有用的。另外我还参加了读书会，我会去介绍一本书，或者说听听小伙伴们去介绍一些书，或者看到的一些东西，大家进行一些交流，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方式。然后还有观影会，就是一起看一部电影，然后大家来讨论。还有就是游园活动，一起去公园或者一起爬山什么的，我比较喜欢户外运动，所以看到之后，有空我也会报名参加。除此之外，我跟我的学生们参加最多的是酷儿合唱团，我们为性少数的利益来歌唱。当然里面成员不仅仅有性少数，也有异性恋者加入。我现在想起来一件事情，我最早对性少数群体有研究上的关注，应该是十几年之前。当时有一个同学选修了我的性别方面课程。然后第一天上课的时候，我就把TA的性别弄错了，我就说那个女生怎么怎么的。全班就笑了，当然是比较善意的，后来我才发现，这是个男生坐在女生中间。慢慢接触之后，我了解到TA当时是非常的苦恼，背后有很多原因，其中主要是因为跨性别者的身份。TA住在男生宿舍，想要住到女生宿舍，可是TA又没有完成跨性别的手术。所以TA当时的生活，非常的压抑很苦恼，出于比较抑郁的状态。就是因为TA提出来的很多问题，我发现之前我都没有从研究的角度，从教学的角度去琢磨过，但是慢慢的，因为看到了这样的个例之后，我也看到TA很难受，所以我就开始慢慢地思考。回到刚才暖阳妈妈问到的问题，我觉得可能很多人是很苦恼的。但是总体上来说，尤其是我们在的那个合唱团，大家通过音乐，抱团在一起。然后排练完了之后再一起出去，有的时候吃宵夜什么的，我觉得这个对于赋能还是很有作用的。主持人：周教授，没想到你参加了我们那么多的活动，非常的感谢你对这个群体的了解和付出。那么我知道你还参加过知心爸妈工作坊，可以具体的谈谈，就是说你参加这个工作坊的感受？你觉得这个活动就是给到家长有什么样的帮助吗？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？周教授：我觉得从一个研究者的角度，从一个老师的角度，有机会能够跟大家面对面接触，对我来说是很有帮助的。因为从我们教学的角度来说，我想希望我把性取向这个问题能讲的比较清楚。光看我觉得是不行的，所以非常感谢大家能够敞开心扉，让我能够来参与，包括知心爸妈工作坊能够让我去观摩。我一开始提出的时候，我也感觉到有点忐忑不安，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很私密的地方，会有很多爸妈并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，但是很快就被接纳了，所以我非常的感谢。群里面的一些爸妈，主要是妈妈们，有些妈妈们我私下也有接触，真的非常感谢大家，让我有机会能够了解你们的经历。我觉得大家都是经历过苦恼挣扎，最终挺过来。我觉得有这个机会，对我们来说作为研究也好，作为教学也好，我觉得都是非常有帮助的。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项目，工作重心就是在怎么样帮助性少数群体完成个人的自我认同，能够更好的达成家庭的接纳。 现在我也会碰到有一些孩子跟我说他家里可能还不太能接纳他，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跟他说，有机会让你爸妈去参加一下工作坊。所以总体上说，我觉得这个工作坊，这种形式以及组织的具体方式内容等等，毫无疑问的我觉得是很有帮助的。简单来说，首先就是让很多爸妈看到了这并不只是我一个家庭的事情，他看到其他的家庭也有同样的情况，实际上我们家长群也有这个功能，会发现这么多爸爸妈妈都在里面，这么多家庭都遇到了这个情况。也就是说，这不是我一家的事情，我的孩子也显得没有那么奇怪，你看这么多孩子，就是说相同的家庭，可能面临的孩子是一样的，这么多家庭在一起的时候，本身就可以减少很多焦虑感和孤立感。工作坊里很多当地志愿妈妈们，她们现身说法，我觉得非常有感染力。因为这些妈妈和大家很容易引起共情，通过这个工作坊，因为我也是听过很多爸妈的分享，我觉得这些妈妈们在工作坊的这个跟大家的交流分享，我觉得的确很有感染力的。所以我就觉得有机会那些孩子刚出柜的爸爸妈妈们，我觉得参加工作坊是一个很好的这个形式，可能会更好地帮助大家来接纳自己的孩子，因为你的确也会学到很多知识。在整体上，我们社会的性教育是比较的缺乏的，尤其是爸爸妈妈这一代，也不太有机会接触到这些知识，所以也非常难以理解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情况。我觉得出色伙伴在这个方面的知识的确非常的丰富，而且讲解的很仔细。分享的氛围也很平和，不是说我讲了你一定要听，大家采取一种交流的方式，我觉得特别好。主持人：好的好的，周教授，另外我还听说你是我们出色伙伴的月捐人，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想要支持我们出色伙伴呢？周教授：暖阳妈妈，关于上面的问题还有一点补充，我现在回应一下，就是在工作坊的时候，另外一个给我比较震撼的事情，是当时有一对爸爸妈妈也来参加的，他们的孩子带着他们来的。周教授：当天早上孩子向父母出柜，然后直接把他带来了，我觉得这个当时看了真的很震撼。志愿者们很努力在帮这一家人，我觉得非常的好。我之前是看过彩虹游轮纪录片，在南京做过专场的交流会，我也去参加了的。纪录片说很多家长，都是被哄上游轮的，之前也不知道，然后上了游轮之后，就交给这个出色伙伴，由志愿者们来做父母的工作。下一个问题，为什么要做月捐？因为我自己是老师，平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做公益，做性少数公益的活动。但是我也知道很多家庭都不接纳，小伙伴比较抑郁，状态也不太好，的确有很多工作需要有人去做。所以我想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，但是我可以来支持一下，可以让其他人做。可以全职做公益，或者说当志愿者做，比如说我参加的这个知心爸妈工作坊，我觉得很有效。很多的社会组织，现在也都很不容易，要获得这个资金的支持等等，我觉得出色伙伴或者其他的一些公益组织，它很需要，所以我想有钱出钱，有力出力。主持人：好的，谢谢周教授，真的是非常感谢你对出色伙伴的支持，我们群里也有不少爸爸妈妈也是我们出色伙伴的月捐人。听说您的女儿是高中生，那么我想问您和她聊过性少数的话题吗？她对于性少数是什么态度呢？ 周教授：是的，孩子在上高中。我刚才看群里面有一个孩子出柜，是2008年的。2008年的孩子年龄很小，也就是说现在的孩子，他们在这个方面有意无意之中已经接触了很多的知识。作为做这个方面研究和教学的，我当然会跟孩子来谈这个话题，因为我觉得，与其让她从其他渠道听到而且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，不如让我来跟孩子谈。作为父母在这个方面的教育，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。可能之前我也没有太意识到，就是到底她见到过多少性少数群体，有什么样的直接的接触。但是有一次她回来就跟我谈到说，有一个同学，是男生穿裙子，她可能当时还没有跨性别这个概念。我就听她描述，又问了一些问题，后来我就告诉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现象，我说这个是跨性别。我也很关注这个同学，我问：“那你这个同学他家里是什么态度？”，女儿跟我说感觉他家里面还挺好的。后来我女儿跟我聊的时候就谈到了，说这个孩子实际上也是被人霸凌，在地铁站门口等等被人欺负，因为那时候孩子还很小，是前几年的事情，当时听了我就跟她讲了，我说你如果有机会，问问他爸爸妈妈需不需要什么样的帮助，你可以告诉他，可以跟我联系。后来有一次在出租车上的时候，我们又聊到这个事儿，就谈到了跨性别，然后那个司机就插话了。司机就说这个是变态什么的，也是很随意，反正就是想什么就说什么。但是我女儿对这个事情就很较真，她就开始跟这个司机很认真的讲，把她所知道的东西都说了，就为了给这个跨性别的孩子辩护。司机刚开始没有太在意，后来听到我女儿变得很严肃了，那个司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，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对这个事情的态度，她能够这么仗义，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在这个时候能够站出来，维护她的小伙伴，我觉得还是作为父母还是很欣慰的。另外一个就像笑话一样，她在初中的时候回来就跟我讲，“老师告诉我们男女生不要在一起玩，她不就是怕我们谈恋爱嘛。老师鼓励我们女生跟女生玩，男生跟男生玩，老师就不怕我们是同性恋吗？”我说：“哎呀，你真不愧是我的孩子，知识很丰富啊”。主持人：那么周教授您日常会和周围的人聊性少数的话题吗？他们一般是什么态度呢？周教授：当然会聊啦，因为你作为一个学者的话，你的研究和你的教学是在这个领域的话，这是你最有话可聊的东西。我觉得在高校这个环境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宽松的，你聊这些话题，大家也都是比较放得开的。当然我觉得也会有一些人聊到性少数话题的时候，他会表现出很不理解，比如常有的那些负面的刻板印象。因为是我在聊这个话题，我作为一个异性恋，可能对方会更直接的，表达出他的那些刻板印象。我会把我的所见所闻讲给他听，我觉得这也是一些机会，然后有的时候，有些人他可能也会慢慢的接受，我觉得这是一个过程，他可能会改变他的一些刻板印象。另外，整体上因为高校的环境里面，你可以看到年轻人或者学生的接受度普遍是比较高的，所以可能很多这个孩子，他并没有向自己的父母出柜，但是他很有可能已经向他的同学出柜了，向他的朋友出柜了，也有可能他已经向他的老师出柜了。我觉得可能家长是他最后出柜的人群，不是因为家长不重要，而是因为家长太重要了，有些子女他不敢，他预估到阻力太大，所以他可能在学校里面，反而会更容易，所以也使得我们有更多的机会聊一聊这些事情。我前面提到的那个学生，他选我做他的指导老师，他说他要做性别方向的。后来我发现他读了很多很多书，然后对性别问题了解的非常之多，当时绝对是超过我的知识。我也慢慢的意识到，他处于自我认同形成的过程，他很痛苦，他自己也不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。因为他是一个跨性别的情况，前两天我看这个出色伙伴的推文里面谈到跨性别的认同更困难，然后这个孩子的情况又是一个跨性别的同性恋，所以他当时很困难。我觉得，我在这个方面知识结构不够，所以我需要来补充，需要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，能不能帮到他。
所以我觉得在大学校园里面，是有比较多的机会来聊这些，我同时也觉得做老师也是很有责任的，因为这个学生有的时候他可能有很多顾虑，我刚才说到的，他可能不太好跟爸爸妈妈讲，然后他可能会选择他比较信任的老师。那老师能不能承担这份信任，能不能给到他帮助，我觉得这个做老师的确会有压力，所以我觉得为什么要更多的去了解这个方面的知识，这也是一个动力。主持人：谢谢周教授，其实我在平常的日常生活中，我也会有意的去和周围的人去聊这个性少数的话题，就是也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，然后也想借机会就是给他们普及一下，因为毕竟我是一个同志母亲，希望就是说这个社会的包容度会越来越好，也希望一般的人能对我们这个群体有一个了解。今天非常感谢周教授的分享，那么下面还有几个问题是我们这个家长群里提出来的，请问周老师，很多异性恋都能够接纳同性恋，但是面对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后，就没有办法接纳了，这个你怎么看呢？ 周教授：我觉得我也不是特别合适来回答这个问题，因为我刚才也说了，我是作为一个研究者，跟群里的爸爸妈妈的经历是不一样的，的确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，怎么理解这个事情呢？我觉得，我们也可以非常积极正面的来看待这件事情，就是说很多人他会一般都会说，同性恋也没有关系，只要不是我的孩子，我们听到很多这样的回答。但是我觉得对于前半句话，同性恋也没有关系，也可以的，作为我的同事，作为我的朋友，都没有关系的，我都能接纳，我觉得这个本身也是一件好事。因为我们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的话，几十年前不管是不是我，我家人都不能接纳，这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，是极度的排斥，现在能够说到，我能接纳，只要不是我的孩子，说明他还是有可能性的，他对这个同性恋现象并不是完全排斥，所以我觉得，我们也可以积极的来看待。同时，就说是自己的孩子，了解了之后，他可能就完全的不同了，他就感觉到难以接纳。我现在是这么理解的，因为要考虑的问题不一样，比如说我的朋友里面有一个同性恋，我觉得他的性取向，跟我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交集，至于他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，我觉得影响不大，那我就可以接纳，但是如果是自己的子女，需要考虑的问题就非常多了。比如说我看今天家长有讨论到养老问题，特别担心孩子以后谁来给他养老，但如果他只是我的学生的话，我可能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，这个学生以后的养老问题，所以他跟父母的角度就不一样，或者说我的朋友，我至少没有那么在操心他的这个养老问题，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也可以理解，就说因为他考虑的问题立场是不一样的。通过出色伙伴的很多活动，我看到了很多的爸妈最终成功的接纳，但是中间一定是要有一个过程的，大部分家长都是要走过这个过程的，尤其是新家长，刚开始的各种痛苦，焦虑等等，然后慢慢的通过工作缓解，然后最后到消解，我觉得这是有一个过程的。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要看到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，一方面是社会进步了，至少他能接纳了，他才能够接纳一般同性恋的时候，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基础，然后你再去让他能够接纳自己的孩子，当然你要有目标，你知道家长都担心什么，焦虑什么，他对什么问题有疑虑等等，这个时候你再去，慢慢的耐心的做工作，然后给予充分的时间，我觉得这个也很重要。所以我想再借这个机会，在这多讲一句，我觉得加入了家长群的这些家长们都是很了不起的，因为至少说明大家都希望多了解一点，大家的接纳程度不同，都希望通过这个来多了解自己的孩子，了解这个同性恋到底是什么样的现象，怎么样来看待这个问题，以及大家有很多交流，互相交流、鼓励、打气等等，我觉得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。 主持人：好的，谢谢周教授。最后一个问题是山东的董爸爸提的，他说目前的社会大环境对性少数群体的包容度还很差，我们要做些什么才能够改善性少数群体的生存环境呢？ 周教授：谢谢，董爸爸提出的问题，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很多的父母都在考虑，很多父母表示很难接受接纳孩子性少数身份的时候，实际上有很多就是焦虑孩子的未来，他可能会面临很多的歧视，因为这个大环境的情况，使得他生活会很难，所以实际上很多父母不能接受，也是因为对孩子爱的很深切。那我觉得这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，我们怎么去改变。我觉得有很多的具体的做法，你可以来改变，我自己感受比较深的，我觉得可能是两个方面，一个方面是你要提高能见度。你要能让大家看到你的存在，比如说我们很多家长会说，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，除了我的孩子可能就没有其他人了，那会使得他更加感觉自己的孩子，太不同寻常了，太少见了，就会更加感到社会孤立，所以提高能见度，你首先你就会看到还是挺多的，我的孩子，也不是这个唯一的现象。另外一个策略就是要抱团赋能，我觉得这也就是出色伙伴在做的事情，所以为什么我要加入月捐，我希望出色伙伴能够很好的做下去，一路走下去。因为你要抱团，要有人来组织，为什么要抱团，我觉得也很简单，大家在群里都已经体会到了，你不加入之前，你会觉得很孤立，你加入之后会发现，原来有这么多父母跟我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，我们都需要考虑如何应对子女的出柜，抱成团之后人多力量大，抱成团之后有些事情就比较容易，至少相互都能理解以及互相帮助，因为大家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。所以我觉得是抱团是有帮助的，抱团之后参加很多活动，你找对象你也得抱团，你认识很多人，所以你不可能说，我就默默的在旁边当一个跟谁也不接触的同性恋，我觉得这不太可能，你总归要跟这个群体发生关联；然后父母也应该抱团，你抱团之后有很多问题，你可以聊，或许有些是群里不能聊的，你也可以私聊，你可以认识很多其他人，然后互相之间，我觉得也是一种很好的鼓励和帮助等等。我觉得这是我认为比较重要的两点，一个就是提高能见度，第二个就是要抱团。主持人：非常感谢周教授，也非常赞同您的建议，您的分享让我们感到很温暖，也对我们对明天充满了信心。
